人工智能技术的军事应用已然成为世界各军事强国的研究热点，都投入大量人力财力，试图抢占智能化作战研究的新高地。智能化武器装备是军队实现智能化的关键因素，随着智能化武器的广泛兴起与深度应用，出现了智能化武器与非智能化武器、指挥员如何协同作战的问题。因此，智能化作战指挥的基本样式该如何构建是亟需研究的课题。

集群涌现式。“集群(Swarm)涌现式”自主控制协调，或许是人机共生系统未来发展的最基本调控样式。自组织( Self-Organizing)是集群涌现人机共生系统自主控制协调的关键模式，这种模式采用类似于蜂群、狼群、蚁群等群体的组织方式，进行指挥权限、作战任务以及作战资源的自主控制协调。在集群涌现式自主控制协调模式下：分散的调控单元能够连续不断、承接有序地控制、协调和分配作战资源，形成无缝衔接、快速匹配、足量饱和高效协同的全新人机共生的有机调控系统体，在经过一段时期的实践磨合后，就会逐渐呈现出“1+1>2”的“涌现式”作战效能；与此同时，“数量规模”优势将趋向“质量效益”优势转化，最终实现人机共生系统在宏观与微观、全局与局部、内部与外部、无人与有人的协同感知、协同决策、协同行动等活动与行为的自主控制协调。由此，集群涌现式人机共生自主控制协调极大提升了对敌作战行动在“数量”“质量”“速度”和“效益”等不同维度上的“非对称”优势。

集群涌现式人机共生自主控制协调可以采用集中控制、分散控制、自主协调以及混合调控四种控制协调模式。其中，集中控制模式是指依照调控中心(或指挥决策实体)的意图，大量结构相对简单的、功能较为单一的自主控制智能个体(或行动实体)开展分散行动和协同作战，集群中的智能个体(或行动实体)均与调控中心(或指挥决策实体)进行信息流交互。其主要特点是调控中心(或指挥决策实体)调控所有作战任务的推进；分散控制模式是指集群中的智能个体或行动实体被异地分布、按层逐级调控，集群基于“竞投”或“投票”的方式对控制协调方案协商，从而达成作战行动的协调一致；自主协调模式是指智能个体或行动实体通过与其他智能个体或行动实体在一定权限制约下进行相互作用、自主交互，从而自然产生协作配合的“涌现效应”，类似于蜂群等动物群体的指挥主体“非显性”控制模式；混合调控模式就是指以上三种调控模式按需重新组合。不同指控制协调模式各有特色、各具优势，应根据具体情况择优选取。

人机交互式。人机交互式自主控制协调样式是指“人系统”与“机系统”(或人机混编系统)的混编实时交互自主控制协调模式。人机共生自主控制协调模式下，人系统与机系统(或人机混编系统)可以充分发挥各自特征系统的相对优势，例如人系统具有高超的逻辑推演认知优势，而机系统具有高速的数据运算和数据决策的自动化优势等。机系统将成为人系的“忠实助手”和“高效工具”，根据人系统与机系统不同程度地“依赖”“渗透”“嵌入”的交互关系，人机交互式自主控制协调可分为“人在回路内”的“有人参与式”的人机交互“半自主式”人机共生自主控制协调、“人在回路上”的“有人监视式”的人机共生“自主式”人机共生自主控制协调和“人在回路外”的“有人授权式”的人机共生“全自主式”人机共生自主控制协调。

人机交互式自主控制协调在人系统与机系统科学合理分工的基础上，通过多媒体智能信息交互系统，进行人机系统友好交互；在智能网络体系和多库协同的支撑下，机系统可融入战场环境，或嵌入人系统中，实现人系统与机系统协调“和谐共融”“并肩作战”；同时基于战场综合态势图，对作战资源(或调控对象)进行自主控制协调，并将调控行为效果智能反馈至人机共生自主调控系统，从而实现人机共生自主控制协调的闭环。人机共生自主控制协调可以通过基本调控、自主调控和末端调控三种调控方式实现对作战实体“信任授权”和“监督干预“的调控，形成战场作战人机交互控制协调网络体系，共同完成作战行动“稳定、可靠、灵敏、高效“的智能推进，协调一致地完成作战任务。

机机适应式。机机适应式自主控制协调样式主要是指机系统在“半自主”或“全自主”运行的基础上，在智能网络体系的支撑下，通过基于战场态势的作战数据信息“自下而上”的数据驱动( Data driven)，实现对作战资源(或作战实体)的自主控制协调。机机适应自主控制协调能够自主适应战场局部环境的有限任务信息空间，掌控局部战场态势。基于局部战场态势或有限的作战数据指令进行机系统末端的自主控制协调，或对机系统所属作战资源(或作战实体)进行机系统的机机适应自主调控活动，在多媒体智能分布式适应网络体系环境的支撑下，实现异地分布的单机系统自身或机机系统之间以及各种武器裝备、作战平台、自动化设备等自主适应协同地和谐运行，并能够进行双向的、智能的、可靠的、高效的信息共享交互，构成“单机自主、机机适应”的和谐运行环境。

机机适应自主控制协调通常依照定的作战规则，划分一定的作战行动权限，能够执行自我指挥、自动决策、智能调控、自主学习和紧急任务的作战行动自主裁决，实现“功能上融合、行动上配合、时间上衔接、空间上照应、优势上互补以及效果上互惠”。机机适应自主控制协调能大幅降低作战行动调控的成本，减少作战行动调控的层级；大幅简化作战行动调控程序，缩短作战行动调控周期，增强作战行动调控的时效性；大幅吸收作战行动机机适应自主调控的整体涌现效应，提升作战行动调控的效益。

人人自主式。人人自主式控制协调是指基于作战目的、作战任务和作战目标，“人系统”在分布式智能网络体系的支撑下，依据目的驱动( Goal driven)来跟踪战场通用态势“自上而下“的汇总、融合、解析与分发，实现对作战资源(或调控对象)“人人自主”的分级同步规划、自主控制协调。每一个依托智能装备设备的“人”都是一个独立指挥体，达成了最大意义上的“扁平化”指挥状态。人人自主控制协调具备“橫向到边、纵向到底、多向一体”的群体性控制协调的认知效应，是不同调控主体(或调控实体)之间差异性冲突与协商性决策以及彼此中和的结果。各级调控主体，基于作战目的、作战任务和作战目标，按任务需要实施异地同步的战场全局态势和战场通用态势解读和研判，对作战行动进行异地分布、上下同步、左右协同、人人自主的控制与协调；同时依据控制协调活动效果的信息反馈，实时的、适时的采取调整和修正，从而形成一个整体的动态的人人自主控制协调的闭合回路。

人人自主式控制协调通过智能信息网络和计算机系统，并依托“智能信息推拉”( IntelligenceInformation Push And Pull)技术实现“社会域的同步自主规划、信息域的同步按需共享、认知域的同步分布交流和物理域的同步自主调控“的无缝衔接。在人人自主式控制协调中，各级各类各职人员之间的相互关系，通过人员之间任务的合理分工、优势的取长补短、行动的协同配合和信任的友好相处，日趋协调化、和谐化和一体化。因此，人人自主控制协调不仅能够确保在基于作战目的、作战任务和作战目标对作战资源(调控对象)进行自主控制协调，而且还能够充分地发挥人系统的主观能动性和内存潜能，从而实现作战力量体系内人人自主、内聚外融、优势互补、同频共振。

责任编辑：李娇